书法室里
※这是一篇金钱
※半吊子学员阿尔弗雷德和他的书法老师王耀
※OOC预警
※很短很短的一篇文
※不是刀子，这篇文不那么严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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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深吸了一口气，提着我黑色的手提袋，进入了那个充满墨香的屋子。
那是王耀王老师的书法教室，里面已经有二十几个人在写字了。好吧，其实我并不想叫他老师，原因之一就是他和我同岁，又和我同班，这么称呼起来着实让我感到别扭，虽然他的书法的确很厉害。
王耀正坐在教室角落里的椅子上看书，看我走进来，冲我笑了笑，伸出刚捻过书页的手拍了拍他面前的桌面，意思是叫我坐那。我假装没看见，径直坐到了离我最近的凳子上，我周围没有几个人，人都集中在第二排桌子那，我铺开我的大白毛毡，那上面有一滴显眼的墨滴，是我上次写东西的时候不小心弄上去的。
王耀夹着他的书走到我旁边，把书放在桌子上，从第二排桌子那儿拉过来一个椅子，坐了下来。
我趁机看了一眼那书的书名，《失物之书》❶，看起来像故事书。
“你还看这种书？”
“好好写，别说话。”他说着，翻开书，书页在我旁边刷刷地响。
“这书好看吗？”
“还不错，嗯，不过这可不是那种故事书，这书所讲的，有关于寻得的与失去的，有关于勇气和爱。等回去再给你讲。”
我拧开我的墨汁瓶，浓稠的墨汁流到白瓷盘里，王耀看了看我的墨，说：“太浓了，加点水。”
“好好看书，别说话。”我学着他的语气说。
“哎，你这个毛小子，还教训起我来了——“王耀抬起手来装作要打我。
我连忙抬起手来挡：“可别忘了你和hero我同岁！我是毛小子，你也是毛小子！”
“对对对，和你同岁，和你同岁我也是老师。”
“王老师，帮我看看这个字。”我后面有人说。
王耀站起来，走了过去。我继续调我的墨，我往盘子里面加了点水，用毛笔蘸了蘸，搅匀。我摊开我的黄色书法练习纸，用毛笔在上面划道道，水应该是加多了，我想，墨水很快荫了纸，我多划了几道，感觉好了些，就提笔开始写字。
在我写第二个字时，王耀又回来了，坐在我旁边，他也不看书，就那么看着我写。
我被他盯得不自在，字也写不好了，写竖的时候就跟画蚯蚓一样，弯弯曲曲的。
“王耀，能别坐这吗？”我实在写不下去，就对他轻声说。
“为什么？”
“你坐这看着我，我写不好。我觉得别扭。”
“有多别扭？”
就跟我看见新毛毡上的墨点时一样别扭，我想着，没敢说。
王耀站起来，离开了座位，满屋子转悠起来，不时帮其他学生看看字。
两个小时的书法课结束后，我和王耀结伴去买了几罐啤酒。在宿舍里，我们没有开灯，他偷偷搬来亚瑟的电脑，说想播放一部喜剧。
“诶，阿尔弗，问你个事。”电影开始前，王耀用胳膊肘捅了捅我，说。
“什么事？”
“你为什么要来学书法啊？”
我笑着拉开易拉罐，把拉环放在手边：“我怎么知道？”
他也打开易拉罐，先往嘴里灌了一口，有一些顺着他的嘴角流了下来，从下巴流到脖子上，他抬手抹了抹嘴：“你不知道还有谁知道？”
“啤酒流进衣服去了。”我指指他的脖子，说。
他从旁边抽了一张纸巾，电影的声音掩盖了纸巾摩擦的声音。电影开始了，王耀聚精会神地盯着屏幕，不时爆出一连串笑声，我侧过脸看他，他的脸被电脑闪烁不定的光映照着。
我不是没有答案，我是不知道怎么跟他说。
我往嘴里灌了口啤酒。
再次上课的时候，我不小心弄翻了墨水瓶，我忙着抢救我的纸和毛毡，王耀用手指点点我的头，说你就是个半吊子学员。我的衣服被墨弄得到处都是黑印，手上也沾满了墨汁，他把我带到厕所去让我洗手。我看着黑色的手掌，想起了王耀以前给我讲的有关于“黑手党”的笑话。
“行了，墨汁弄到手上很容易洗掉，但是你这衣服可就算是毁了。”他说。
我回去宿舍换衣服，再回来时课已经上了一半，王耀开玩笑说他可不会因为这个就让我免费上这节课。他也就说说，事实上他从未收过我钱。
晚上王耀说还要看电影，我就去买了点可乐，顺便给他带了瓶果汁。
王耀接过我手里的冰果汁，旋开盖子，先喝了一口。我拉开易拉罐上的拉环，可乐沫子瞬间冲了出来，伴随着沙沙的响声流到了我的手上。估计是因为我上楼的时候跑太猛了。
王耀拿出纸巾给我擦手。
“诶，半吊子学员，你干嘛来学书法啊？”他边擦边问我。
“因为我喜欢。”
“喜欢书法？”
“喜欢你。”
我感到他的手顿了一下，然后他噗嗤一下就乐了：“啊——呀，喜欢我？你说你喜欢我？”
我没说话，从他手里拿过纸巾，继续擦手。
“阿尔弗，”他笑够了，直起腰，看向我，脸被闪烁的屏幕映照着，“不如……咱们在一起吧？”
我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，我连他会笑都没想到，我原本以为他会反手给我一巴掌让我清醒清醒。
电影开始了，可我们俩谁都没在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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❶：《失物之书》，由爱尔兰作家约翰•康诺利所写。